ziinlife吱音: 做买得起的好设计, 并不是听起来那么轻松

admin 2980 2025-05-08 18:40:42

马卡龙沙发是吱音与国内有名的建筑师张轲合作设计的产品,灵感来自于法国甜点马卡龙,为空间增添许多可爱的气息

“吱音”的slogan是“A lovely surprise to be !生活可以更懂你”,他们要做普通年轻人可以消费得起的设计家具品牌。这一明确的目标,让吱音在短短几年间,成为年销售额几千万、消费者遍布全国、一年稳定推出几波新品的成熟品牌。

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

吱音初创的2013年,国内的设计家具行业还在起步阶段。全国各大家居卖场里充斥着“堂皇富丽”的品牌,但80后已经开始进入成家立业的年纪,他们对自己的小家庭的家具有着完全不同于父辈的审美。

树哲桌

这一年,家具品牌梵几、木智工坊开始拥有一批自己的年轻人群……除此之外,大部分的家具设计品牌仍在为有财富累积的市场人群而服务,他们设计讲究、定价昂贵,给普通大众一种“设计=贵”的认知。国内最大的行业展会“设计上海”,也是直到2014年才开始举办。

圆几何屏风

在这样的环境下,杨熙黎和朱晖开始吱音的品牌,有着对现阶段的一致判断,以及价值观的契合,他们都相信“设计是要分享的”。这一点与大多数年轻设计品牌并不相同,有不少设计品牌是以设计能力为驱动,有了产品之后,再围绕着产品去做品牌的定位与架构,寻求相应的市场。而吱音则刚好相反,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确了一个价值,至今还没有变过。

若隐柜由下至上形成三种不同的收纳空间,满足从封闭到开敞的使用状态,同样选用金属材质的自在柜,在不同光线下还会呈现浪漫光影, 既可独立竖放,也可并排横放,适应不同空间需求,甚至可以作为猫咪的小窝

用杨熙黎的话说,那时候国内“那些高端的客户已经不需要我们去服务,有很多人为他们服务了;便宜的那个群体有宜家了,所以其实中间层当时是有个空缺的。”不过话锋一转她又补充:“现在也知道为什么有空缺了——想要两头兼顾是一件非常难的事。”

杨熙黎所说的“两头兼顾”,是在设计不妥协的前提下,将价格控制在多数年轻人群可以享受到的区间。他们的实木梳妆台定价1599元,餐椅699元,目前产品目录中最便宜的一把梳妆凳只要259元……这在品牌开初是一件既考验设计师,又考验生产能力,同时挑战当时市场规则的事情。

信凳

朱晖还记得自己做的第一把椅子“信凳”,在当初寻求工厂合作时,得到的几乎都是“做不到”的反馈,仅仅是凳子的几个弧度,就难倒了当时大部分习惯了直来直去、爱生产“便宜大碗”但不考究的代工厂。

同行几乎也很不理解当时吱音的选择:“你们能做不错的设计”,为什么要选择淘宝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平台,因为对于当时的许多设计品牌来说,设计品应该被妥当地摆在合适的实体空间里,而走淘宝好像成了一件“有点掉价”的事情。甚至有前辈觉得吱音实在太为难自己,于是跟熙黎说:“你们值得过更好的生活,才可以让设计更美好。”

虽然有这么不同的声音,吱音还是坚定的。熙黎和朱晖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,但是相信这样一个品牌对市场来说是需要存在的。与此同时,他们在淘宝上遇到了真正喜欢他们家具的人,这些人慢慢累积成他们真实的销售额。

设计是聆听与分享

杨熙黎评价搭档朱晖是“难得的会把产品和艺术品分得那么清楚的设计师”,他们都认可艺术与设计有着严格的边界,艺术关注自我与表达,而设计更意味着聆听与分享。设计需要考虑的是复制、分享给更多的人,需要批量的生产、合理的定价。借由这样的流通,设计可以创造美妙的生活,放在家里是好看的,同时也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好。

好奇书桌来源于小孩子对桌面的好奇,桌子的一角被设计成梯子,用于置物

这样的标准,对设计师是专业度的挑战。在家具设计行业中,设计师往往衔接着生产工艺与市场需求,如何在“美”、“好用”的同时,让产品成为一个可以批量生产的商品,是每一个设计师面对的难题,其中的平衡需要长时间的琢磨。

从米兰回到国内的朱晖,也在做品牌的过程里了解着国内产业的上下游。相比之下,意大利有着更成熟的供应链,大部分的品牌都有自己的工厂,或者工厂本身就是一个品牌,他们对市场、工艺有着较成熟的理解。国内却不同,大部分的工厂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,随着市场的升级,工厂也在寻求自己的转型,这时候第一批原创设计师品牌,不仅担负着了解一个新市场需求的责任,同时也不得不转而对工厂进行“调教”。

1/2茶几有多种使用可能,沿中心的斜线拉伸茶几,可变化长短,也能完全拉出,变为两个小茶几使用

吱音最早的“信凳”就是设计与供应链、工厂磨合过程的缩影。最初这个设计被交到工厂手上的时候,没有一个工厂能够、或者愿意做,因为产品有太多弧线,而工厂习惯了简单、好做、好赚钱的产品。随着吱音这样的设计品牌的出现、传统家具行业的没落,工厂慢慢地才开始接纳了这些新的想法,也试着从品牌角度思考产品的意义。

另一方面考验,则来自人群。吱音所选择的人群是所谓的“中端市场”,相比之下,他们对消费设计品更理性,同时仍对美感有要求。大多数人对于家具的选择,来自于对自己第一个小家庭的想象。

日出梳妆凳融入了跷跷板的概念。当人坐在凳子上梳妆,身体向前倾时,坐面可以随之降低,方便你更靠近镜子,画出更细腻精致的妆容

吱音的logo是朱晖设计的,一个小小的十二边型代表着一把撑开的小伞,这把小伞下是一个家、一片小天地。名字则与“分享”有关,意为小小地发声、寻找更多志同道合的人,因此取“知音”谐音,同时又是小而坚定的发声。

朱晖的设计也是紧密地与家的属性相关,并关联着自己的记忆。如今在售的阿婆橱桌,就是来自于他小时候的记忆。那时候阿婆家的过道很窄,但仍能够放下一款得体又解决功能需求的餐台。顺着这个记忆,朱晖设计了一款兼具收纳与实用的多功能橱桌。

阿婆橱桌

吱音的很多设计,都在解决年轻人实实在在的生活需求,带有自己的趣味和识别度。“达利”系列的吧台桌和小圆桌则是用一种类似竹简的结构,让桌子可以靠墙翻起而占用更小的空间,需要时则可以拉长放下让桌面更大。这也是朱晖至今仍很喜欢的设计,它们兼顾了形式与功能的统一:不单纯只是功能性家具,同时是以设计师的思维让产品具备有美感。

当然,随着互联网介入越来越多人的生活,年龄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,吱音如今受众的地域、年龄层都在往外延伸,而他们的共性,是一种表达自我的愿望,一种对好生活的想象与追求,吱音则在尽力聆听着这些声音。

发出的声音再大一点点吧

和杨熙黎约在上海大学路上的吱音生活馆见面。这是吱音在国内的第二家实体店,500平米的空间综合了家具体验、空间展示、咖啡馆、图书馆等功能。和一年前新开业时相比,这里依然保留着客流,时不时有年轻的女生在喝咖啡的间隙起身在空间里拍照。

上海吱音生活馆中ziin cafe 一角

熙黎在接受采访的空隙里,与团队的伙伴讨论调整了几处陈列与布置,也聊着接下来上海的另外一个新空间马上要开业,她正在琢磨着空间的复合功能与未来。对于一个依靠网络直销开始的品牌,设立自己的空间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。用户需要实际地了解、触摸家具这样的大件消费品,品牌需要提供更多元丰富的价值展示。

吱音生活馆最受欢迎的长廊“粉红象”,总会吸引很多人前来拍照

国内快速的消费环境,让吱音在几年间有了可观的积累与成长,从一开始日销售额破万就欢呼雀跃,到如今已经拥有了实体店、开拓了越来越多的用户。同时,也开始面临新的挑战。

首先是抄袭。有一回,吱音在行业展会上展出的正在量产的新品,隔月便在广州另外一个商业展览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工厂仿货。如今展览上“防工厂”已经成为设计行业的通识,但是对品牌而言真正有效的方式仍是打开自己的品牌知名度,因为还有很多消费者甚至并不知道自己购买的是山寨品。

此外,成熟的消费者对品牌的期待也越来越大,做品牌到物流、售后都成为了加分与扣分项。这是一个市场成熟的标志,同时也是对原创设计品牌一个共同的挑战。当品牌辐射的范围越来越广,就会听到越来越多不一样的声音。当然,忠实的粉丝也仍在,每一次的鼓励、加油都让团队觉得十分安慰与庆幸。

熙黎听到后最开心的评价是“国产之光”。国内家具设计行业的历史实在年轻,在国际上,欧洲仍然是最有话语权的片区,能够从“国产之光”到未来也许发出更大一点点的声音,是吱音对自己、对这个行业的期待。因为他们相信,中国是时候走出几个自己品牌了。

吱音团队在北京西红门荟聚店的合影

HOMELA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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吱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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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:熙黎你小时候在福州的生活是什么样?

杨熙黎:我是在省文联大院长大的,成长的环境家里头全是文人,周边全是作家、画家、艺术家,各种家。朋友经常笑我是“鼓楼区的孩子”,出了鼓楼就认不得路。从小玩得好的都是大院里我爸同事的子女,生活很单纯。后来高中毕业离开福州,去美国念了计算机,后来又到日本念了研究生,都是理科。

H:当时出国有什么样理想和抱负吗?

杨熙黎:一片空白,当时觉得理想是很遥远的事。直到现在做了品牌,才慢慢变成一个很具象的使命感。所以我现在经常跟团队的年轻人分享:可能现阶段你觉得没有目标、工作没有意义,问你有什么远大理想或许你也答不上来出,但是到某一个时间点,它就会全部汇聚成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目标感。我也是这样经历过来的。

H:你们两个人一个是比较接近客户的人,一个在做设计,必然会有些信息的差异,会怎么磨合?

杨熙黎:也会争执不下啊,但本质上我们是很有共识的。我会把很多市场上的需求反馈给他,比如说:需要有一个好看的沙发床,团队就会去实现。对于设计师而言,也可以多一个声音在讨论。朱晖也是思路很清晰的设计师,难得会把产品和艺术品看得那么清楚。因为一般有天赋的人通常会偏艺术、感性一点,但朱晖知道什么是产品。

朱晖:Match是非常重要的,发自内心,骨子里的东西是非常一致、默契的,这个是非常重要的。此外就是对一件事情的坚持和执着。创业这条路很长很苦,我们都对这件事情有信念,一直执着做这件事情,这很难得。

H:品牌创立最初你们说过要为买第一套房子的年轻人做设计,现在人群有什么变化吗?

杨熙黎:其实没有变化,当时其实也不是说我们只针对这个人群,只是说当时更明确的是这样一个人群是最具象的。所以当时设计的东西就是去满足这个人群的需求,但是它不会突兀地说这是一个功能家具,因为不需要这些功能的人也可以很好的使用它、欣赏它。

H:这几年有听到一些难受但有用的建议吗?

杨熙黎:其实一直都有,比如一开始业内可能是质疑价格太低,但同时也有很多消费者还是会觉得你的价格太高了。所以有的时候蛮难伺候的。当时就觉得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把产品做得更好,所以就各种死磕产品,包括售后服务。因为大部分人其实都还是认同你其中的某一点才会购买,比如他可能是认同你的设计,但他不认同品质,或者是不认同你的价位,或者是不认同你的服务,那所有的问题都一点点去解决它。

H:在设计吱音的家具时,希望它能给用户带来些什么?

朱晖:我们在创作一个美妙的生活。所谓美妙的生活,当中有两个字,一个是“美”,我们希望我们的东西是美的,放在家里是美的,让我们的心情是美好的。所谓“妙”,是聪明的(smart),要有趣的,能给生活带来乐趣,可以调剂你的生活,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。这是我们一贯在做得事情,这也是吱音的风格。

撰文✎许亦舒

摄影✎由“ziinlife吱音”提供

本文摘自HOMELAND家园139期“不上班的自由”本土制造栏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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